教師培訓✭2018影像閱讀與解析種子教師培訓營課程側記(一)
講者:沈裕融老師
- 2018-11-10
文/呂佳倪
國家電影中心首次與臺中二中合作,由推廣組組長李志宜代表出席,向現場種子教師說明國影中心推動電影教育之立意,並提供目前有哪些影像教育資源可供教師利用。
上午課程是「電影概論」和「電影史」。講師沈裕融開場便拋出一個大哉問「我們為什麼需要電影?」,他以為須瞭解藝術和人類觀看的關係,並透過藝術演進才能瞭解「電影」存在的價值與意義。為此,裕融老師讓學員看藝術家大衛霍克攝影作品「My Mother」,並請大家試著回答大衛用多重視角觀看母親的理由。
他舉出最早視覺藝術作品是史前時代的洞窟壁畫,在那個生存艱困的時代,史前人類為何在黑暗洞穴裡創作藝術?這是因為人活在世界上有兩個向度,一個是作為事實的「現實」(reality),另一個則是「真實」(real),人類追尋真善美指的即是後者,人若僅有生活現實而缺乏對美的追求,則人生並不完整。
人類創作的視角演變,經過埃及、希臘、中世紀藝術、文藝復興、科學時代等一連串發展,最終才將目光回到關注自身,裕融老師提出上述幾個關鍵時期,讓現場學員思考藝術如何轉向關心自身現實,而又是從哪一個時間點開始轉向呢,以此逐步導向「電影不僅是作為娛樂而存在」,進而思索觀眾從電影中看什麼、怎麼看。他表示電影與觀眾間存在各種不同的距離,意即觀眾和觀看對象存在距離,隨著鏡頭不斷轉換,彼此距離也隨之變化,同時產生景框、聲音、文字等可深入探求的部分,因而開始有人想要「打破敘事」,重新審視何謂電影。
初步理解電影存在意義後,裕融老師簡述「電影史」,讓種子教師延續前述內容,從中理出不同的觀看和思考電影的方式。這一節課以整個西方電影史發展概況(從電影誕生至現今),並比對臺灣電影史的發展。可以明顯看出,臺灣電影史的發展與政權變動相關,不論是日本時代臺灣缺乏主體性,而無所謂「臺灣電影」;或是後來經歷「台語片時代」、「健康寫實」、乃至後來的「臺灣新電影」皆揭示此關聯性。為讓種子教師更清楚臺灣電影與政治的關係,並接續下午電影文本閱讀之課程,裕融老師放了《蘋果的滋味》(萬仁,1983)、《悲情城市》(侯孝賢,1989)、《青少年哪吒》(蔡明亮,1994)等片段,用以解釋導演於安排鏡頭時,是有意識地呈現歷史、政治意涵。
經過上午龐大資訊量之課程,午休後放映萬仁導演的《超級大國民》(1994),及林欣怡導演的《第六十九信》(2016),讓種子教師稍稍喘口氣。在正式談論兩部電影前,裕融老師先提供幾種選擇電影的方式,他建議若有時間可討論三部影片,依不同年代擇定一部電影的模式,來思考如何透過不同電影談論共通性;但若僅能使用一部電影,則得從速度、符號(意象、情感)、角色(涉及此角色的鏡頭是如何呈現)、腳本等方向作討論。
緊接著談論《超級大國民》片中的幾個議題,諸如:透過光來表現情感問題;電影裡出現各種聲音,不管是旁白、對話或是音樂都有其意義;同個畫面中涵蓋各種蒙太奇手法等;以及談到導演面對集體歷史創傷記憶的處理方式等。最後,播放《美麗時光》(張作驥,2002)終場魔幻寫實的橋段,說明面對創傷,每位創作者處理方式之差異,亦能成為帶領學生探討的切入點。裕融老師最後表示,希望藉今日課程,讓種子教師進一步思索如何透過電影,培養學生獨立思考的可能性。
*本文由「國片暨紀錄片影像教育扎根計畫」提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