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我們在電影院上課@國家影視聽中心★《青少年哪吒》｜新北市北大高中

文／許維庭；攝影／趙于瑩

   1992年出品的《青少年哪吒》是蔡明亮導演的第一部劇情長片，透過電影長鏡頭凝視，呈現出故事的生活樣貌。劇中主角剛剛面臨青春期跨越到成人的轉變，還找不到方向，仍在找尋人生定位。   

   觀賞影片前，講者楊元鈴先引導北大高中的同學們試著觀察看看，30年前的臺北和當時的年輕人，和現今有哪些相同或不同的地方？並且說明，不同於好萊塢電影用對白、旁白方式表達，導演蔡明亮的鏡頭長時間關注人物，同時藝術電影也沒有明顯的起承轉合或爆點。雖說如此，觀影並不如預想沉悶，同學們隨著劇情發展，常有會心一笑的可愛默契；映後也有所共鳴，熱烈回應講者引導提問。

    對比電影中的臺北，講者請大家回答，哪些東西以前的人不用配戴，但現在大眾必備呢？身處疫情之下，戴著口罩的全體同學們第一個大喊「口罩！」。至於對《青少年哪吒》最有共鳴、印象最深刻的部分，有同學提出劇中阿桂（王渝文飾）常常有被阿澤（陳昭榮飾）放鴿子的情形。對此，講者舉蔡明亮電影中的異性戀男性角色回應，讓女性受到傷害的渣男樣貌、直男設定，同時反映出導演的人生經歷。並且劇中女性相對於男性更為健談，從性別角色來看，也符合父權主義下，男性不擅長表露情感的剛性樣貌。   

   另一位同學則對小康（李康生飾）破壞阿澤摩托車的動機感到不解，講者即以片名「哪吒」為例。通常青少年會被父母管教，封神演義中的哪吒卻剃肉還骨予父母，被視為叛逆象徵。電影裡，坐在父親車內的小康第一次與騎機車的阿澤交會，阿澤與小康父親（苗天飾）有所衝突。表面上看，小康破壞機車並寫下「哪吒在此」，像在為父親報仇，更深層的一點是，電影開頭殺死蟑螂的圓規，後續成為小康破壞機車的工具，他嚮往阿澤的自由，因此毀了他的自由。

    對比虐殺蟑螂，情慾的窺探和吸引也是蠻有趣的衝突。像阿澤和阿彬（任常彬飾）潛入電動玩具店時，畫面左側，兩人趁警衛離開後靠近機臺；畫面右方，小康則躲在遊戲機臺偷窺。作為觀眾，我們以第三人的角度窺探，在這三到五分鐘間，關於小康跟蹤的愛慕對象究竟是誰？鏡頭語言已微妙且細緻的表達。

    座談尾聲，講者鼓勵同學們接續觀看蔡明亮導演的《愛情萬歲》（1994）和《河流》（1997）。試想如果1992年小康真的存在，從中虛實對應，可以持續觀察青年人如何在臺北成長。最後講者也告訴大家，經過街景、文化樣態改變，我們現在同樣需要面對人際關係和父母間的代溝，人們仍在尋找各種方式填補自己的寂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