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燒肉粽2019》Binding

導演：陳定寧

1950 年代～1980 年初的台灣台語電影曾經蔚為風潮，其中，1969 年台語片《燒肉粽》描述一對夫妻受到奸人矇騙，先是妻子被冠上偷情外遇罪名、被趕出家門，後來丈夫也被洗劫一空，只能帶著孩子們流落街頭。大女兒「秀娟」為幫爸爸分擔家計，兩人各自瞞著對方、賣燒肉粽掙錢。時隔 50 年，《4X相識》以其中一部短片《燒肉粽2019》來致敬《燒肉粽》，講述時代變遷之下，台灣女兒們的變與不變。

蔡淑臻在《燒肉粽2019》飾演「阿秀」，她自小幫父親還債，年過四十依然覺得人生迷茫。算命師告訴她，是因為上輩子的感情債縛住了她，所以就算離家出走，依然無法剪斷親子緣分。電影將 1969 的《燒肉粽》當作前世，《燒肉粽2019》作為今生。兩片交錯的剪輯敘事印證著父女之間的情感關係。阿秀只能開始相信：自己上輩子真的欠了爸爸。

蔡淑臻在電影中，有幾場戲都是正對著鏡頭，娓娓傾訴身為女兒的無奈心事，每顆鏡頭一拍就超過一分鐘，仰賴著蔡淑臻全程以台語台詞來詮釋身為女兒的傷感心情。與其說是控訴，不如說此片是企圖激盪起女性自覺、告訴女性觀眾「不要再傻下去」的溫柔理性勸說。《燒肉粽2019》的結局讓觀眾看見的是阿秀似乎想要回去，卻也是開放式結局：她可能是要拋下前世情債，獨自前往遠方也說不定。

女性苦情故事從來就不是討喜的戲劇選題，這樣的悲情戲容易過猶不及：輕則令人無感、重則令人反感，其實非常吃演員魅力以及演技。蔡淑臻的銀幕魔力自不待言，金獎級演技也已經足以說服觀眾、讓人看得自在與安心。另，電影裡的算命攤場景設計得有點魔幻，為《燒肉粽2019》的奇幻電影體質增添說服力。算命攤即便只是一間小小的店面，卻充滿著民俗與拼貼彩色風格、自帶奇幻感，是為《燒肉粽2019》擴張出超現實風情的有力存在。

引導思考問題

1. 過往小販沿街叫賣的時代，現多數已被外送文化取代。家中長輩或自己是否曾經歷過、或遇過有人在路上沿街販售東西？是賣什麼東西？

2. 您相信算命嗎？家中親朋好友或自己是否有過算命的經驗？如何看待自己或他人的算命結果？

3. 上世紀的女子會因被丈夫懷疑外遇偷情就被逐出家門， 21 世紀在台灣，還會有這樣的情事嗎？

4. 《燒肉粽2019》裡的阿秀，年過四十，生命依然受到父親的影響，無法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生活。如今隨著時代變遷，女性在社會上是否已出現不同生存姿態？你的生活周遭，是否有這樣的未婚大齡女子存在？她們的生活過得怎麼樣呢？

5. 讓演員正對著鏡頭說話與演戲，可能訴說對象是對戲演員、也可能是意在言外對著觀眾說話。您認為《燒肉粽2019》裡的阿秀，是在跟算命師講話，還是在跟觀眾講話？

6. 交錯敘事手法是常見的電影剪輯語言，為觀眾帶來跳換時空視角的對照思考空間。電影以「算命」牽引主角掉進有如夢境的故事世界之中，企圖暗示那就是「阿秀的上輩子」。作為一個觀眾，您認為這是一次有用 / 有效的影像敘事引導嗎？

 

撰文：雀雀

台南人，交通大學建築所畢。曾任北影媒體評審、高雄與桃園電影節評審、CNEX 紀錄片影展影評人。台灣影評人協會創始成員， 影視相關內容發表於各平台，基地為雀雀看電影網站、同名 Youtube 與 podcast 頻道。